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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秦风云4邺宫人物第七节前朝公主,本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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◇上节内容回顾:麻秋被石虎重新起用,在石韬跟石宣的争斗中他无端受辱。石韬借处置“国忌案”人犯向石宣叫板,姚弋仲主动卷入进来,蒲洪则选择远离是非。

◆本节内容简介:邺宫内有一位非常特殊的人物,她是前赵的公主,现为石虎的嫔妃,并且生育了王子。特殊人物自然有特殊的心理和故事。

★故事发生时间:公元年正月。地点:邺宫内。

太阳已经升起来多时,将正月里的晨雾驱散。生活在邺城南部的居民,此时已经吃过了早饭,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忙碌。而邺宫内的白昼,总是要比它的臣民们来得迟,至少要晚半个多时辰。有道是无利不早起,只需坐享其成的后赵王室,当然没有必要跟市井庶民一同作息。

此刻,天王石虎的嫔妃刘氏还没有起床。她今年才二十五六岁,虽然卸去了妆饰,但这个年纪的女人即使未加妆点也照样娇媚,蓬松的秀发衬着雪白细嫩的肌肤,活脱脱一个睡美人。

前天傍晚,她的儿子石世从外面跑回来大声地嚷嚷:“娘,父王让你去呢!”石世今年还不到四岁,已经受封齐公。小孩子的话不可随便相信,她正在盘问,宫中的宦官来了。

在为天王生儿育女的嫔妃当中,她算是比较年轻的。无奈石虎的女人实在太多,屈指一算,她也有大半年时间没有挨过石虎的边。她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,将石虎着实折腾了一宿,她自己也没有睡好。

这位刘妃的来头可是不小,她是前赵皇帝刘曜的小女儿,受封安定公主。

年七月,石勒派石虎率兵四万自轵关(今河南济源市西北地带)西入河东。当石虎将兵锋指向西渡黄河的要津蒲阪(今山西永济市西南地带)时,刘曜亲率精锐之师救援,石虎被迫引军后退,刘曜则紧咬不放,两军大战于高候(今山西闻喜县北部地带)。这是一场恶战,石虎遭受惨败,仓惶南逃朝歌,一路陈尸二百余里,丢弃的资仗更是不计其数。刘曜乘胜进攻洛阳,跟率援军赶到的石勒,在洛阳城北列阵数十里对垒。

刘曜嗜酒如命,每逢战阵都要豪饮过后才上马。这次打了大胜仗,饮酒更多。孰料再度交手,获胜的却是后赵。败退时,刘曜尚处昏醉中,迷失了方向,从马上掉入一条水沟。此时已是寒冬季节,水面上结了厚厚的冰,醉卧冰上的前赵皇帝,被石勒的养子石堪逮了个正着。两国交兵,御驾亲征的皇帝因为醉酒,稀里糊涂地做了俘虏,前赵的灭亡也就是天数了。

次年,石虎攻入前赵剩下的最后堡垒上邽,将包括太子刘熙在内的刘氏宗室三千多人全部斩杀,稍后又在洛阳将前赵的王公和匈奴五部大小首领五千人活埋,前赵灭亡。安定公主当时年仅十二岁,被后赵大将张豺俘获。张豺把她作为礼物献给了石虎,才得以活命。

几年过去,亡国的小公主出落成了一个大美人,理所当然地成了石虎的女人,还为他生了儿子。

虽然贵为公主,但刘妃当年跟父亲刘曜相处的机会并不多。令她记忆深刻的一次,是六岁那年母亲带着她去见父亲。

那天,刘曜正在饮酒,对她们母女有些漠然,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后,继续品味着自己的美酒。每当喝完一杯酒,他都会咂嘴发出一声脆响。父亲旁若无人的表情让她心生畏怯,他的眉毛与众不同,都是白色,更增加了她的隔膜。

就在此时,父亲又掠了她一眼。他似乎看出了这个小女儿对自己的敬畏和生疏,将已经送至嘴边的酒杯放下来,向她招手。母亲赶紧把她推到父亲的身边。父亲双手将她托举起来,放到自己的腿上,往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,说:“朕的老闺女也长这么大了呢!”母亲乘机提及女儿的名分问题,父亲略作思考后说:“朕老来得此女,就册封她为安定公主吧!”也就是这次近距离的接触,才让她有了女儿对父亲的归属感。

这些年,她一直记着父亲那天饮酒和亲吻她的神情。他们父女都不曾料到,父亲因为嗜酒而丢了性命,女儿则成为刘氏唯一幸存的独苗。父亲天生的那对白眉,尽管让人觉得怪模怪样,却让他的一双眼睛显得特别有精神,每当刘妃想到他时,首先在脑海里幻出的,必定是那如炬的目光。

刘妃这次侍寝,纯属偶然。那天石虎狩猎归来,遇上在宫内玩耍的儿子石世,才想起了她。

为安置众多的嫔妃,石虎在显阳殿后面建了九座宫殿。为满足外出狩猎和巡幸的需要,又在邺城与襄国之间,每隔四十里建起一座行宫,每座行宫安置一位夫人、数十名宫女。至于那些没有名分、属于随心所欲的即兴占有,那就无法计算了。

因此,刘妃尽管年轻貌美,又生有王子,但和别的女人也差不多,大部分时间守着活寡,也就不足为奇。

从表面看,石虎对女人的占有欲望有增无减,其实他如今更多是在体现王者之风,享受自己作为帝王的特权。到了动真格的时候,则往往成了银样蜡枪头。对此他很是恼火。有些女人不懂得他的这种霸王心态,以为男欢女爱时可以忘乎所以,流露出不满足的情绪,触及他的忌讳,结果不仅断了登天的路,还有人为此香消玉殒。

作为前朝公主,刘妃比别的女人更了解皇家男人的心态,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。前天晚上她来到石虎身边,先服侍他洗澡,替他拿捏身体,帮他放松,甚至还让他小睡了一会,然后才施展自己的魔法,一点一点地将他的情欲激发出来。石虎得到满足后很快进入梦乡,话都没有来得及跟她说上几句。

昨天早上,当石虎醒过来时,她才刚刚迷糊入睡。石虎细细地打量着她,忍不住又动手动脚。

“陛下,你真行啊,贱妾昨晚都快要散架了呢!”被惊醒后,她故意奉承地说。

“唉,老了,不行了。”石虎跟她说了实话。

“陛下也要爱惜身体。”她言不由衷地说。

“有爱妃这样的美人陪着,朕如何才能做到爱惜身体呢!”

石虎有些无奈地说。

“贱妾昨晚有些过分,还请陛下体谅。不过陛下也要为贱妾想想,贱妾如今能跟陛下待在一起,也不容易啊!”她故意酸酸地说。

对于这样的责备,石虎乐于接受,伸手将她揽入怀中。

“贱妾国破家亡,要不是陛下相救,早就是一堆白骨。如今不但位列嫔妃,还为陛下生了儿子,也该知足。贱妾只盼望陛下龙体康健,保护贱妾和世儿平安度过此生。”她接着说。

“是不是他们欺负你和世儿了?”石虎突然发问。

“陛下在说谁呀?”刘妃撒娇地反问。

“……太子。”

“没有……”

石虎产生这样的警觉,事出有因。前不久石韬向他密报,说太子石宣在外出打猎时,曾擅入天王行宫,奸宿守宫的夫人。他派人核查,所言属实。他本要兴师问罪,转念一想:“自己不也碰了叔叔的女人么,这家伙只是不学好!”于是派人将那位夫人毒死了事。他突然觉得,像刘妃这么年轻的嫔妃,或许也会成为太子的猎物。石宣要是胆敢在邺宫里面胡来,他绝不会宽宥。

“要是有人胆敢欺负你,跟朕说!”石虎郑重其事地叮嘱了一句。

“只要陛下在,就没人敢欺负贱妾母子!”刘妃将石虎的心事看得一清二楚,她嘴上这么说,心里却在想:“你光责怪自己的儿子有什么用?这么多女人被你幽禁在深宫,别说碰到的是你儿子,哪怕是遇见邺城街上的力夫,恐怕都会生出男欢女爱的念想来呢!”

那是石虎外出狩猎未归的一个夜晚,前太子石邃突然闯进她的卧室,借着酒兴将她强暴。一开始她还试图反抗,但敌不过力大如牛的太子,只好屈从。受到冷落后,她突然觉得自己并没有吃什么亏,甚至还想过,太子会不会再找上门来。就在这时,石邃成了刀下鬼。石宣继任后,她感觉到,这位新太子对她也心怀不轨。不知何故,她并不喜欢石宣这样的人,对这位继任太子敬而远之。

因为身世和遭遇特殊,她尽管跟当今天王生了儿子,但对这个家族并没有多少归属感。父亲和娘家的三千多个冤魂,时刻都在提醒她,自己只是一个苟延残喘的前朝余孽。也正因如此,她没有过多的贪求,即使是对儿子石世,也没有太大的想法,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活下去,给自己娘家留下一根血脉。她深知这根独苗要想生存下去,就不可介入这个家族的内斗,打算过几年就督促儿子好好读书,尽量离他那帮好斗的兄长远一些。

“陛下怎么会突然想到,太子可能欺负我呢?”刘妃当时来不及细想,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有些蹊跷。她首先怀疑是不是有人在中伤自己,但很快就排除了这种可能性。“莫非陛下又对第二任太子起了疑心?”

“娘娘,张豺大人来了。”一个宫女进来禀报。

“哦,他来干什么?”刘妃感到有些意外,她已有半年多时间没有见到这个张豺。

“说是来给娘娘请安。”

“让他等着吧。”

刘妃一面不紧不慢地穿衣起床,一面继续寻思。她要利用这段时间,揣测一下这位救命恩人、吏部尚书的来意。

上节:前秦风云:4、邺宫人物︳第六节:父荒唐,子荒唐,父子荒唐

下节:昔日救人者,今日求救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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